Ramses

星漢燦爛—再見不負遇見（第五章）

　　也许是少商腹中的胎儿知道自己已经达成通知阿母他存在的目的，便乖乖的不再闹腾，也或许是少商得知自己即将要有个血脉相连的子嗣来到，她的心情从失望落寞转换成了忐忑期待，总之少商这阵子比起前些时日来说，是真的好上很多，能吃能睡，不仅能正常顾上一日三顿，也还有心情哄宣后陪她多吃下午点心。

　　原本平坦的小腹，现在稍微凸了点出来，少商缠起腰带也小心翼翼，深怕腰带太紧压了肚子。

　　少商知道自己现下大概是宣后的软肋，当她被诊出有孕的那刻开始，宣后只要一看到少商被搀扶着走过长秋宮长长的宮廊，便时不时骂上她远在西北的养子几句。霍不疑弄出易储的大事，宣后也不曾表示出怨怼的情绪，现下遇到小女娘未出嫁名节的问题上，她双标的就很明显。

　　「翟媪！妳传话出去，予就是死，也不许子晟那竖子再来见我！」这是那天少商哭倒在宣后膝头，宣后往门外怒吼的原话

　　「娘娘～我也不见他！」趴在膝上的小女娘抬起泪眼也补上一句

　　「不许他见长秋宫的任何一人！」

　　再有半月便要过年，长秋宫虽然关上宫门外人不得随意出入，但是这年还是要好好过的！少商下定决心要让长秋宫能有个与外面不相上下的新年，吃食方面就及早准备好，饴糖能用来祭神也能用来赏人，若不沾水气放上许久也不会腐败，惟制作耗工，要精致点的就更耗时，如不趁早制作起来，后面便会排挤其他糕点制作的时间，遂今天一早她就带着元春在厨房忙活，榨汁等等的粗活是元春帮着做的，她们都知晓娘子的状况，粗活不等少商想到已经抢先做去。

　　「娘子，娘娘召妳，请妳到正殿一趟。」雁方站在厨房门口，喊着正在里头忙碌将糖浆倒入模具的少商

　　「好，我这就去！」少商赶紧扯了块净布把手抹干，眼睛还离不开炉火：「元春，妳仔细顾着这火，糖滚了赶快把柴扒出来，否则要烧糊的！」

　　「婢子知道了，娘子且快去吧！」元春蹲在灶边点头应允。

　　少商急匆匆往正殿走，雁方在后面追着喊她：「娘子！妳走慢些走慢些嘛！仔细地上窟窿还有门槛，莫摔着啊！」

　　少商一踏进正殿，便看见越后与宣后一同坐在主位，两人与往日一般和和气气手拉着手说话，不似外面流言说的冷言冷语，因为废后立后一事有所隔阂。

　　「臣女程少商，给皇后娘娘请安、给王太后娘娘请安。」少商跪在两人面前，行礼如仪

　　「起来吧！」越后与宣后两人对视一眼，越后便率先发话：「今日予应姊姊之邀前来，讨论的事，想必少商妳心里也有个底了，我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，予就问妳，这孩子的事妳有没有打算让陛下跟子晟知晓？」

　　越后果然一如既往地麻利爽快，她单刀直入的想问出个结果，这孩子的知与不知，她与宣后都已经替少商安排好后路，只等少商一个答复。

　　「皇后娘娘，他终归是霍家血脉，待他长大，他自然也得知晓自己的身分。」少商抬起头，坚定地看着两后：「虽然孩子是迟早要认霍不移的，且他日后要亲近阿父臣女也无法阻止，可是臣女现下只想与那霍不疑撇清关系，他将臣女伤得如此之重，我尚且命去半条，而孩儿是多么无辜，若霍不疑也如此弃他，臣女又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孩儿呢？」

  

  「娘娘也是知道臣女幼时遭遇的，如若被人抛弃，失落难受的痛是会延续很久很久，对人也会不信任甚至冷漠，深怕自己在别人身上付出的真心会被糟蹋，我万不易将这种不信任人的情感放下，将真心交予霍不疑，却不曾想他也是如此待我。」少商提起此事，眼角仍然含泪「我不能让我的孩儿也受到如此对待⋯」

  

         「不是世间所有的人都不能交托真心啊⋯」越后本想再开口劝她，但是看到少商这被伤到极致才有的保护反应，却不忍再多言

　　「此事若能得两位娘娘相助，能瞒住霍不易便是最好。」少商对两后盈盈一拜

　　「所以，妳当真是打算瞒着子晟？」越后问：「咱们都是女娘，予与阿姐自会站在妳这边，只是若要瞒住子晟，那么连陛下也得瞒上，长秋宫说大不大，届时孩儿一落地，还未哭出第一声这消息便会传到西北了…」

　　「臣女本想陪着王太后过完这个年，便出宫将孩儿生下，可现下…」少商低下头：「臣女当真想不出要躲到哪里去生下孩儿了！」

　　「少商不怕，若妳想要匿去行踪，这也不难办！」宣太后伸手将少商召了上来：「待过完年，妳且…」

　　越后与宣后的计划其实也很简单，以让少商管理田产宅邸的名义出城即可。宣、越两后名下有几处庄园宅邸，那是天下平定之后，陛下赏赐给她们的，然两后的个性低调，即便庄园宅邸遍布都城周遭几个大城，她也不曾提起，以致于当少商知道她们在丰县、南阳乃至于长安都有海量产业时，她惊讶的张大了眼睛…

　　「予知道妳程家原籍在河东，那个地方倒也不失为安稳宁静的地方，若妳有意，那儿也是挺适合生养孩儿的！」越后提了方案：「当然，丰县、南阳也都能安排，只是丰县到底是陛下与子晟的原籍，逢年过节他们总是会多关注那个地方，南阳是真的太远，离都城都要走个十天半个月…」

　　越后说着便看向宣太后，宣太后点点头：「予认为南阳太远、丰县太显，这两个地方都不能考虑，河东是最好的，离都城也才两三天路程，若予想妳了，出宫探望也是方便，况且河东不算小，若要藏个孩儿还不容易，毕竟大隐隐于市？」

　　「少商，妳这事儿也就算让予给管上了！妳且答应予，不管去的地方是平安是危险，侍卫婢子都是要带着，别的不说，单就妳腹中孩儿若能平安落地好好长大，陛下知晓，这孩子封侯拜相决不在话下，」越后顿了顿，「但是予话也说在前头，子晟嘛予也是看着长大的，他就是特别死心眼，如若他此后无妻无儿，这孩子陛下会更当重视，先不提妳能为子晟护佑子嗣周全，这到底也算是帮陛下分担烦忧了！」

　　少商想了想越后的一番话，也不无道理。天下父母心，谁会希望自己孩子得不到周全的照护，遑论少商自幼被父母抛弃，她自然也不舍自己的孩子有所闪失，带上护卫婢子虽然稍嫌累赘，但是天下初定，要她自己独身到陌生的地方生下孩子她也真不得安心，再加上两后如此用心替她着想，没有为了孩子的将来去为难她，于是她点头同意了两后的安排。

　　就在正月十五后一天的清晨，一列长长的马车自长秋宫悄然驶出，因着两后令牌的缘故，自王宫出发后便一路顺利地往城南门口去，在某个岔路分出了两队，一队往宣后故乡走，另外一队则是前往河东。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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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本來預定每篇大約2000字，至多不會超過3000，不過寫著寫著手感回來，廢話也跟著多了起來⋯預估這篇大約能3萬字解決的，看來還得再多。

  

  我大約會維持幾天定時發布的頻率，能在對疑商夫婦情感正上頭的時候寫完最好，否則，應該不會有否則啦！哈哈哈